简简单单打分交友【社会打分?价值or工具,你更看重哪一个?】

打分?工具or价值又是否合理?

——工具合理性与价值合理性

我想大家可以思索一下:我们是否会对每个人默默打分,对每个人、每个事事件的看法又是否有自己的判断维度,而这个维度我们又是否出于本心?

我们可以以这么一个事例来代入:

1982年,就读于***第四医科大学的大学生张华为救一个掏粪落池的老人,毅然落入粪池中,他与人群一起把老人拽上了岸,而自己却被沼气熏昏,倒入了粪池中,献出了自己的生命。

事情很简单,这本身就是一个"舍己为人"的事件,而在今天的正能量价值观取向中,毫无疑问是褒扬张华的行为。

这无可置疑,然而,在那个思想解放运动的年代,这事儿却激起了一场全民大讨论,而在这里讨论的关键问题是"用一个大学生的生命去换一个年轻老农的生命究竟值不值得?"

在那个年代,思想解放成为了主流,出现了一个个高潮,个体的价值得到了重视,生命同时也得到了关注。

崔健在其歌中唱到:那天你用一块红布/蒙住我双眼也蒙住了天/你问我看见了什么/我说我看见了幸福。

当然,我并不怀疑讨论的价值,尤其是在那么一个年代,这样的讨论会让双方的意见都得以表达,在那基于"接纳"态度的基础上,双方不断打破自己的观点,与他人争锋、辩论,从而加深自己对某种思想的理解,最后得以清楚事情的真相,这在我看来确实有着思想解放之实。

然而,所没有想到的是,这个讨论很快进入了一个闭环,进入了一个歧途,一种普遍的反对声浪盖过了一切。

这种观点认为大学生能够为社会创造出更大的价值,而张华为救老人而牺牲了自己,是一种十分不值得的行为,官方也不应该加以提倡。

身处其中有烟雾朦胧,而当我们让**飞,让事实飞一会儿,回过头来再看的时候,或许我们都很清楚,现在也有了对于这个事件的基本看法,然而我所注意到的,并不是这场讨论的问题,而是反对方的"大学生能够为社会创造出更大的价值,不值得为救掏粪老人牺牲自己"的想法。

社会价值?不值得?

当这几个词出现的时候,我们可以看到张华救人的行为也同时被反对方简简单单定义为价值以换取价值,这之中是反对方的判断:两人价值的高低,陷入了我们称之为"工具的合理性"的一种结构之中。

什么是"工具合理性"?当我阐述某个思想的时候,确实需要对其进行一下定义,也更加方便清晰。

这最书呆子的解释是,所谓工具的合理性即是目的合理性就是由个人选择的目的来解释和说明行动,更多地具有功利色彩,不涉及这个行动涉及的道德因素;而价值合理性就是基于某种道德或信仰而产生的合理的行为。这是由马克思·韦伯所阐述的定义。

在韦伯的年代,资本主义高度发达,他同时指出技术的发展使得目的合理性日益发达,而价值合理性则日趋衰退。

让我们再回到这个事件上的时候,我们之所以不认同亦或者难以忍受反对方的观点是因为我们可以看到其观点中的工具合理性是经过对目标、手段及利弊得失进行全面而合理的权衡之后得出的,而这种观点显然强调了一点,就是人在行为时的理性。

然而,它过于简单把一切行为归结于人的理性,这种冷冰冰的计算将所有事件变成了利益关系的博弈,而失去了其背后所蕴含的奉献、亲情、或者其他生命的权利。

我们难以想象,也提出一个疑问:生命真的可以厚此薄彼么?

让我们再将其引申一下,在医生救命治人中,如果将其加上一种工具合理性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只是一种假设)

那么一切都会成为了利益导向,在医生眼中病人忽然间有了高低贵贱之分,他也在默然为一个个人打着分数,与分数高的人搞好关系,而这患者是否成为了医生延续其收入的一种工具?收入也成为了医生关注的中心。

这就无外乎毛爷爷之前提出的:医学院的学生,入学后能不能先不要直接进课堂,而是先到医院为病人服务半年,体会病人的痛苦与不易,培养和病人的感情,然后再回学校学习。这也是让医生感受医学"悬壶济世"之意义,从而丧失利益计算的一种构想,可惜的是,随着中国社会转向,这一构想最终也没有得以实现,但丝毫不能动摇这种想法伟大之处。

我们看到了刚刚所作出的假设,在理性的计算中,救死扶伤仿佛也没有了意义,而蕴含在其中的一切社会关系成为了利益关系的计算与博弈。

而当其成为一种社会打分机制呢?在《黑镜》第二季中,有一个十分看重个人评分的世界,每个人都会给他人打分,而分数则决定了他们过什么样的生活,社交的打分也使得这个世界成为了彬彬有礼的加了滤镜的友善社会,虚假的笑容不敢保有任何愤怒或者其他情绪,在这里诞生的人成为了一种标准流程化产物,而在那里的反叛也显得格外扎眼。

主人公在最后搞砸了一场婚礼后表面"丧失了生活",但同时也得到了重生,眼中再也没有那些遮挡物,放弃了全部的迎合,而得到了真实的自我,我们眼中的分数以及对人不断的打分又是否是我们的遮挡物?

但其实我并不否认工具理性的合理性(生活中我们当然需要不断计算得失),也不是认为价值理性真的可以解决一切,但当工具理性一旦占据上风,对于生命的计算与漠视将会变成一种理念,而接着将会灌输进人们的头脑中,那么当灾难发生,人们将有这么一种"正当的理由"拒绝帮助一切理应受到帮助且处于危难中的人。

但我们真心希望所有处于困难之中的人都能得到帮助,社会不再那么寒冷。

工具和价值或许同样重要,而他们只是被用错了位置。在这里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是否可以以一个"度"来衡量一切,而不仅仅使用这样一种二维判断标准?

(当然,如果再引申一下,也可以得出哈贝马斯相关的"交往理性"结论,但这只能另当别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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