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布拉多论坛【从北京到芝加哥,陪伴这家人15年的拉布拉多走了】
Dexter
来源:Chicago Tribune 作者:Michael Lev
和宠物共享安逸时光的方式很多,我偏爱这样一种:把拉布拉多当作抱枕,在厨房的地板上和它躺在一起,轻轻地将头倚在狗狗宽大的臀部上,就是这样。
这就是我和Dexter交心的方式。
我们家这条黑色拉布拉多的来历是个有点异国情调的故事。在1990年代末,妻子Carla和我向女儿许诺送她一只寻回犬,但当时我是论坛报派驻日本的记者,一家人都住在东京,养这样一只大狗是不可能的。美国的大狗就像美国的大轿车一样,在日本是十分少见的。在2000年,我们搬到了北京,住在外国人很多的社区里,还认识了一名叫Julie的美国兽医。Julie帮我们救治过几只当地的兔子和雏鸡,也照料过一只流浪的**猎犬,我们叫它Liu Liu。
但是,我们还是想拥有一只能陪伴女儿的大家伙,一只能和我跑步嬉闹的大狗狗。至于Liu Liu,它整天像块抹布似地黏着Carla,显然把她当成自己的主人了。2002年初愿望实现了,这还是多亏了Julie的“牵线”。那时,一名美国人养的美系拉布拉多生了好几只幼崽,狗宝宝的爸爸是只英系拉布拉多,主人是塞尔维亚驻华大使。英系的拉拉更粗壮,它们的脑袋更大更方,尾巴也更长。Dexter是这窝狗崽里最后被抱走的,它有着很大的爪子并且很快就长成英系拉拉的模样了。
在北京的生活是场冒险和挑战,我们既要尝试拥抱中国文化,同时还要抚养自己的3名美国小女儿。我们品尝当地美食,探索这座古老的城市,同时女儿们却依旧在国际学校上学,她们用简单地中英文和女管家Xiaoyen交流,对方说得最流利的英文最后竟成了“No, Dexter!”。
拉布拉多是非常外向活泼的狗狗,我们的Dexter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它不爱摇摆尾巴,平日里到处来来***地奔跑,活像个虚张声势的击剑运动员。我们不得不把玻璃酒杯和易碎的古董摆到更高的地方,确保它们不会被Dexter的大尾巴扫掉。对了,还有它前面的红色大舌头,总是想舔舔遇见的每个人,我们不得不为此保护客人免遭它的口水“骚扰”。
Dexter成了我的跑步伙伴,一路跟着撒欢儿。它有时跑累了,我们就在社区旁边的喷泉池边停下,Dexter立马就扑进去欢快地嬉水玩耍。有次跑步途中,我接到了芝加哥编辑的越洋电话,谈着谈着对方突然打断,问为何听到锯子的声音。“那不是锯子”,我说“那是我家95磅重的拉布拉多犬,它正在大口踹气呢!”
2005年,我们全家回到了芝加哥,还带回了2只狗狗和1只猫。Dexter这时还是个精力十足的大家伙。在北京时它把女管家从楼梯上带倒,害得她鼻青脸肿;到了芝加哥的高地公园,它又把一名遛狗的人吓唬摔倒,我们为此赔了一笔医疗费。我背部肌肉紧张去找按摩师时,Dexter会陪我去;它自己平日也会在社区附近闲逛。如果1个小时Dexter还没回家,我们就知道待会儿要接到某个邻居的电话了,或者**也可能找到它。我们常常想,在北京的时候如果遇到训犬师该多好啊。
我最喜欢和Dexter干的事儿就是到一处野草蔓生的公园,看它小跑越过小土丘,样子就像在进行狩猎。我就这样看着它奔向远处,尾巴保持警惕的状态,酷似一艘毛茸茸的潜水艇瞭望塔。Dexter跑回来的时候,一副很开心的样子,舌头拖在外面晃动。它的脾气很不错,跟猫相处得来,虽然学会了Liu Liu的把戏,喜欢对每个来客大叫,却从未对任何人怒吠。
直到Dexter慢慢变老变聋,不幸患上癌症、臀部关节炎,它仍然保持着自己的“生活情趣”。在15岁的时候,Dexter已经十分衰老了,依旧会趴在门厅的地上,当看到我回家时用尾巴啪啪啪地拍地。
到了今年夏天,Dexter再也没能跑出我家庭院,瘦了很多甚至都不能再当我的“靠枕”了,倔强着度过每一天。“他还没有死”,我想到《巨蟒与圣杯》里的一幕,说出这样一句话,一种想宽慰自己的“绞刑架幽默”。看着Dexter痛苦地挣扎着想起身,我们知道该决定让它走了,并叫上女儿们陪它最后一程。
兽医建议宠物主人们,想一想爱宠的一生是如何陪伴自己的,如果这些快乐的时光难再重现,可能是时候让它平静离开了。一个周五的下午,Carla和我带着Dexter去了宠物医院,在私人房间里陪它度过最后的几分钟。它好像很安详,就像以前我俩相倚在厨房地板上时那样,身子躺在毯子上,脑袋枕着枕头。兽医随后也进来了,Carla亲吻了Dexter的额头,我静静握着它的小爪子。
感谢Dexter成为我们家的一份子,现在不得不跟它说声“再见”了。